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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 12月 17, 2016

【愛閱誌】窺看舞台

妹尾河童的書很受歡迎,沒想到他的精細畫工原來是來自他的本業:劇場舞台設計。對喜歡看戲的人來說,《窺看舞台》這本書很有趣,佈景、道具、機關、服裝、音效、燈光等各個主題一應俱全。

最後一章很特別,由舞台結構、劇場內部空間配置談起,籲請建築師們別再蓋出「好看但很難用」的劇院。近來屢受演出團體抱怨的台中歌劇院恰巧也是日本建築師的作品,顯然此類例子並不少見。

http://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522962



星期四, 5月 10, 2007

|愛閱誌|壹年份的閱讀書單(之二)|




操千曲而後曉聲,觀千劍而後識器

有種說法是這樣的:“只要看一個人都讀些什麼書,就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人”,這個論點我曾見兩個人提過,一位是詹宏志先生、另一位則是對岸因中央電視台“百家講壇”而揚名的易中天教授,坦白說這個說法並不算是獨到見解,可也的確言之有理。但若你真想透過一份書單來推論一個人,那可是有先決條件的囉!

首先,你自己必須讀得夠多,否則根本沒辦法知道一個書名的背後代表了什麼意義,甚至也很可能會斷章取義出現誤判的狀況。當然,若要從這五十本書單來推測我是怎麼樣的人,那也不盡準確,因為取樣時間有偏差,這一年份的書單只是我十多年來所讀的其中一部份而已,更何況偏好是會隨時間等因素而改變的。引句易教授的話:“要學會選書,必先多讀書。觀千劍而後識器。判斷力和鑒賞力都是從實踐中產生出來的,讀書也不例外。”


各花入各眼,蘿蔔青菜各有所愛

從這份書單的大致分類來看,很清楚的是“文學小說”占最大比例,其次是“現代詩”;若從文學小說中再細分類型,則可以發現日本文學小說是當中數量最多的一類。而散文則幾乎是完全缺席(唯一的一本:〔巴黎的憂鬰〕,其實本質近於詩),然而十多年前真正開啓我閱讀視野的卻是散文,當時最迷的是張曉風和琦君的作品。至於詩,一直都是我的最愛,讀新詩的歷史可遠溯至小學三年級,只不過當時讀的是童詩集,可別小看童詩,它可是最有趣的文字遊戲之一呢!

文學小說的出版總量可以算是台灣出版市場中僅次於教科書的最大宗,因此我們這些讀者很幸運地擁有一生讀之不盡的作品可以選擇,而日本文學小說並不是我唯一的偏好,只不過我向來尚可算是個好學生,每遇一個感興趣的領域,都想好好探究、認真研習,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就有大量同一主題或者同一作者的作品出現在我的閱讀清單裡。日本文學當中最早讀的是村上春樹與吉本芭娜娜,而去年及其稍早之前讀得最多的是川上弘美與宮本輝,至於經典的川端康成及夏目潄石等大師級作品,則部份早已買回拜讀且收藏在書架上了!

而關於閱讀的體會其實人各有異,我常推薦朋友讀宮本輝的〔錦繡〕,這是我讀的第一本宮本輝的作品、也是最喜歡的一本,它非常適合入門者閱讀(關於此書可參考前作:“外遇的終局-兼談川上弘美與宮本輝”),但前些時候卻有友人讀完後表示此書“清淡無味”,細究她平常都讀些什麼之後,方知原來是四川麻辣吃多了、自然覺得細味清燉無滋無味!真正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啊!以粵語裡的“各花入各眼”來形容則更傳神,原來我眼裡純潔的百合,卻是她眼中不若玫瑰紅豔的普通花朵而已。


祝各位閱讀愉快

從舊日同事的口中知道,去年出版市場的整體營運狀況衰退嚴重,可是對一個像我這樣、家裡的書已多到無處可放的人來說,上圖書館借書非但是經濟、也是最沒有空間負擔的一種選擇。即使沒法對出版業的營收做出微薄貢獻,我也常把握機會推介好書給朋友(雖然推薦書給缺乏閱讀習慣的人,猶如傳教般困難),仍希望至少能發揮一點點小小力量,也真心期待大家都能夠透過閱讀拓展人生視野,提升思考深度。不過即便有了圖書館這樣的公共資源,有些書仍是很想買回家收藏的,例如:劉大任的〔園林內外〕和蘇紹連的〔草木有情〕,這兩本書結合了我的兩個偏好:“文學與植物”,在此二書中沒有偏頗,文學性與對植物的關注都具備相當的深度,如果讀者只偏好兩項其一,必然讀來索然無味或者茫然不解,而兩者卻恰恰都是我的最愛!限於篇幅已過長,改日再來好好另寫一篇吧!最後,也祝各位閱讀愉快囉!

星期一, 4月 09, 2007

|愛閱誌|壹年份的閱讀書單(之一)|




前些時候整理這個blog的資料分類時,才發現自己寫植物的篇章數目竟已遠多過寫電影和寫閱讀,這才恍然注意到原來我很久沒費心思來寫這兩個主題了!也許是因為工作變動的關係,雖然寫得少了,但電影和書還是看了頗多,繼之前從新聞台移回的舊作之後,想想也應該來回顧一下,一年以來究竟看了哪些電影?讀了哪些書?那麼就從〔壹年份的閱讀書單〕開始吧!

2006年4月我辦了一張新的圖書館借閱證,因為這座圖書館離我的工作地點很近,於是借閱的書就成了我閱讀的最主要來源(買書的頻率也因此而破近年新低),時間到現在恰巧滿一年,透過書單的檢視和回顧,說不定可以發現一些什麼連我自己也不自知的脈絡呢!以下即是過去一年的閱讀書單。


序號/題名/作者/類型

1不倫與南美/吉本芭娜娜/文學小說
2初夜重逢夜最後一夜/村上龍/文學小說
3胸之香味/宮本輝/文學小說
4夢見街/宮本輝/文學小說
5天河的水聲/馮青/現代詩
6向陽詩選(一九七四-一九九六)/向陽/現代詩
7草木有情/蘇紹連/現代詩
8隱形或者變形/蘇紹連/現代詩
9月光之東/宮本輝/文學小說
10燃燒的地圖/安部公房/文學小說
11還魂草/周夢蝶/現代詩
12無血的大戮/唐捐/現代詩
13暗中/唐捐/現代詩
14無愛紀/黃碧雲/文學小說
15太平盛世/聞人悅閱/文學小說
16河的星塵往事/宮本輝/文學小說
17無情.厄運/吉本芭娜娜/文學小說
18馬奎斯小說傑作集/馬奎斯/文學小說
19我們/駱以軍/文學小說
20快樂王子集/王爾德/文學小說
21錦繡/宮本輝/文學小說
22串珠風格飾品自己做/黃怡雯/手工藝
23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午夜零點/藤澤 周/文學小說
24我曾侍候過英國國王/赫拉巴爾 (Hrabal, Bohumil)/文學小說
25浮生紀事/簡政珍/現代詩
26敻虹詩集/敻虹/現代詩
27一次 : 影像和故事/溫德斯 (Wenders, Wim)/人文藝術
28收到你的信已經太遲/張小嫻/愛情文藝小說
29意亂情迷的出軌/米雅斯 (Millas, Juan Jose)/文學小說
30巴黎的憂鬱/波特萊爾 (Baudelaire, Charles)/文學散文
31身體都知道/吉本芭娜娜/日本文學
32再見,總有一天/辻 仁成/日本文學
33第一次玩串珠/江 梅玲/手工藝
34無伴奏安魂曲/成英姝/文學小說
35人類不宜飛行/成英姝/文學小說
366封布拉格地鐵的情書/米哈‧伊維 (Michal Viewegh)/文學小說
37拉丁美洲短篇小說精選/葉 子啟 (譯)/文學小說
38中魔的人們/赫拉巴爾 (Hrabal, Bohumil)/文學小說
39秋陽似酒/劉大任/文學小說
40園林內外/劉大任/文學小說
41花朵的祕密生命/蘿賽 (Russell, Sharman Apt)/科普
42劉大任袖珍小說選/劉大任/文學小說
43自然風布製小物/內藤朗/手工藝
44好女孩不做/成英姝/文學小說
45個人公關/蘿安 (RoAne, Susan)/行銷企管
46寂寞的遊戲/袁哲生/文學小說
47魔術時刻/蘇偉貞/文學小說
48波赫士全集III/波赫士/世界文學
49腦袋開花/管管/現代詩
50大水之夜/章緣/文學小說


事實上若從借閱記錄上的數字來看,是比這份清單還要多上近三十本,但重覆借閱、借了但沒時間讀完、或者讀了之後覺得索然無味的書已被刪去,因此實際數字恰巧是五十種。

其中重覆借閱最多次(三次)但卻一直讀不完的書,是〔波赫士全集III〕,而且三次借閱的時點相距甚長(現在這本書也還在我手邊),這大概表示我非常想要好好地讀完它、但卻總是被其他書吸引而沒能在借閱到期前把它讀完,原因之一是它的厚度可觀、之二則是因為它的編排,這套書是以類似編年史的模式,依時間順序收錄波赫士不同文類的著作,而我個人的喜好則偏重在小說和詩(因此同冊中的其他文類難免被我小小忽略了)。前兩次借閱我已將同一冊中詩集的部份讀完,但真正最想讀的小說部份,卻始終只讀了一篇〔沙之書〕,眼看借閱時間又只剩一半了,看來我不能多借別的,只能專心一意地鍾情於它,否則免不了又要分心到別的書上去了!(之一,未完)

星期二, 3月 06, 2007

|愛閱誌|愛情盛宴|


(2004-08-14)

《愛情盛宴》的結構十分有意思,故事的開頭是一位名為巴克斯特的作家(即本書作者之名)在失眠的夜裡漫遊,來到公園和一位同樣失眠的鄰居布雷德利聊起小說創作,這位鄰居開始說起自己的故事,接著他的情人、朋友、親人、鄰居、妻子等…各個角色,便一位接一位地陸續登場了。

小說的每一個章節都是一個角色的自述,因此乍看之下這些人物彼此之間似乎沒有明顯的關聯,但隨著閱讀漸進,會發現這是一個以布雷德利為首、旁及在他的人生中所出現的人們,共同盛裝赴會的一場愛情盛宴。布雷德利的狗,名字也叫做布雷德利,而《愛情盛宴》同時也是主角布雷德利一幅畫作的名字,文中關於《愛情盛宴》的一段描述是這樣的:

「他其他的畫看起來都像用泥巴或咖啡渣畫的那般黯淡,但是這幅《愛情盛宴》卻一反常態,顯得色彩洋溢。一張陽光閃耀的餐桌──餐盤、咖啡杯與酒杯都已經排好了──光線充足四處流瀉。餐桌與佳肴都置於前景,四周的背景則跌入一種看得見的黑暗。我的眼光回到餐桌上,酒杯裡裝的不是酒,而是光,餐碟的色澤明亮無比,賓客的胃口彷彿並非針對食物,而是針對這弧光燈照耀下的絕美景象。食物都沒有輪廓,只有顏色,燃燒似的淡粉色彩,各式各樣蒼白卻張力十足的顏色。視覺的魔術自餐桌一端流向另一端,畫裡所有的食物,都抽象地提煉成為各式過度耀眼的形狀,宛如明麗的夏日午後,你從市中心的戲院裡看完電影出來,一切都白花花的,眼睛無法辨識任何東西。那幅畫正如同閃光燈一般使人目盲,一幅白內障的作品。我們眼前的食物就像那樣。我注意到那張桌子的前端似乎向觀畫者傾斜著,彷彿這光亮的一切,這些食物、這些愛,就快要傾倒在我們的大腿上了。愛情盛宴就是光之盛宴,而且即將任我們享用。」

布雷德利的鄰居愛瑟在這個“背襯著地窖裡的黴菌特有的悲觀氣味”的地下室裡見到這幅畫,嘆氣說道:「噢噢噢,好美!」她接著說:「人呢?」,布雷德利卻回答:「那兒一個人也沒有。」為什麼?他說:「因為,沒有人能夠靠近那兒,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這兩段文字一語雙關,藉由描寫畫作來比喻愛情。當人們遇見愛情的時候,往往就像在“明麗的夏日午後,你從市中心的戲院裡看完電影出來,一切都白花花的,眼睛無法辨識任何東西。”愛情的光芒如此強烈耀眼,令人目眩神迷、可望而不可及。

在這本書裡有縱橫交織的夫妻之情、同志繾綣、情侶熱愛、不倫之戀、家人親情…,而同一段愛情故事卻往往讓兩個(或三個、多個)當事人留下全然不同的感受與記憶,因此在閱讀時屢屢令人困惑:究竟誰的自述情真意摯?誰的背叛出於無奈?誰的承諾是虛情假意?而隨著情節的進行,謎底便逐一漸次解開。愛情盛宴裡甜酸苦辣的佳餚樣樣俱備,但到底滋味如何?只有我們鼓起勇氣試上一口,才能確知其味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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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盛宴The Feast of Love
作者:查理‧巴克斯特Charles Baxter
譯者:張娟芬
出版:大塊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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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閱誌|外遇的終局-兼談川上弘美與宮本輝|




(2004-05-26)

今年春季分別讀完川上弘美的《溺》以及宮本輝的《錦繡》之後,一直想寫點什麼,但總怠於提筆或因事耽擱而作罷,直到最近看了張之亮導演、梅艷芳主演的《慌心假期》這部片之後,因為主題的關連性,又令我聯想到前述的兩本書。

川上弘美的《溺》是一本短篇小說集,當中有一篇名為“百年”的故事,講述一位在外遇關係中身為第三者的女子,因殉情而亡後成為百年遊魂的回憶。女子娓娓道來百年前那段外遇故事的始末,當年兩人相約跳下懸崖落海,男人卻因被漁船救起而獨活,並且從此回到妻子的身邊,安穩地度完餘生。而枉為亡魂的女子卻早已經不記得當初為何要死,甚至覺得當年兩人之間的情感根本面目模糊,為此而死、為此而落到成為無所歸宿的遊魂,真是不值得哪!

宮本輝的《錦繡》則敘述男子與外遇對象的酒店女郎殉情,女郎死了,但他卻在重傷痊癒後獨活。男子與其妻當年因為此一變故而婚姻破裂,分手十年後的一次偶遇,卻又讓他與妻子開始了十多封的書信往返,並從而釐清了當年的真相:原來那酒店女郎原是男子中學時曾短暫交往的初戀情人,男子的確在與情人重逢後背叛了深愛的妻子,但卻並非與情人相約殉情,事實是:女郎因為對這段感情(抑或對自己人生?)的絕望,而決定先殺死男子之後再自殺,然而事與願違,最終只有女郎獨自一人步上黃泉路。

這兩個故事從某些角度來看,倒有點像是情婦、丈夫、妻子三個角色各自從自己的觀點發言的感覺。在這兩篇小說裡,外遇的終局恰巧類似,都是男子與第三者殉情,女子死去而男子苟活,外遇關係以死亡作為結束。雖然情節碰巧關聯,但此二篇小說在書寫風格上卻有頗大差異。曾獲芥川獎及紫式部文學獎等的女作家川上弘美,在《溺》一書中以八個短篇書寫沈溺愛慾的故事,主題看似通俗,筆法及人物情感面上的描述卻相當抽象,雖不像《踏蛇》一書充滿魔幻和超現實感,但也與一般日本女作家的作品有相當大的不同。而同樣曾獲芥川獎的男作家宮本輝,卻擅長以溫厚細膩的風格,描寫看似平凡、實則情真意摯的現實生活,如果說宮本輝的作品所營造的溫度是舒暖的25°C,那麼川上弘美的作品大概可以比擬為令人覺得微寒而不冷冽的15°C吧!

勾起聯想回憶的《慌心假期》是一部拍得十分具有美感的電影,無論是畫面的構成、配樂、演員的表現都有相當水準(本片曾獲金馬奬九項入圍)。梅艷芳飾演一位香港醫生的妻子,純名理沙飾演日本籍的情婦,兩人在法國和摩洛哥的旅遊行程中結為莫逆,卻在意外發現彼此之間不尋常的關係後,從互相扶持打氣的朋友,驟然變成了妻子與情婦的對立處境。雖然與上述兩篇小說不同的是,最後因意外而死去的是妻子(外遇關係仍以死亡作為結束),但她卻非為了名存實亡的婚姻、而是為了女人之間的友誼而魂斷異國。至於故事裡冷靜理智的丈夫(由任達華飾演),也許在妻子的眼裡,是無情的男人吧!雖然後半段的情節轉折似乎過於戲劇化,但若有機會仍值得找來看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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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
作者:宮本輝
譯者:張秋明
出版:麥田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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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川上弘美

譯者:章蓓蕾

出版:麥田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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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閱誌| 愛在瘟疫蔓延時|


(2003-05-07)

【愛在瘟疫蔓延時】Love in the Time of Cholera,和【百年孤寂】同為馬奎斯的作品,但和「百年」一書魔幻寫實的風格全然不同。故事描述年少時即相識的阿里薩和費爾米納,歷經了戰亂和瘟疫而分離50年,女人年輕時就嫁給了醫生,男人卻痴心等待,直到她夫婿過世,年暮的兩人才終於廝守。

我一直覺得阿里薩為情所苦的一生,並非因愛上費爾米納造成的,而是因為他的個性所致。我是同情阿里薩的,但卻欽佩費爾米納的理智、勇氣和果決。阿里薩不為眾人所理解的壓抑性格,使他活在人群中卻寂寞終生,只能靠著對費爾米納的迷戀維持生存下去的意志,所以讓人同情。但真正最可憐的其實是他的那些露水情人們,尤其是曾經真正愛過他,卻無法在他心中留下位置的人。

前些時候和以前的同事餐敘,無意間聊到一件她的往事,竟然和〔愛在瘟疫漫延時〕的情節很相似,只是男女主角的角色互調了!歷經25年而仍單身的是我的前同事,而兒女長成妻子已逝的則是她的初戀男友,這個故事又改變了我對「愛在」一書故事的想法。

原本我認為費爾米納年少和年邁時兩度接受阿里薩的情感,並不是真因為愛他,年少時只是不識情為何物的懵懂,而年邁時則是因為感動於他的堅持,然而這只是我自己的理解。或許她是真愛他,只是很早就醒悟:若年輕時就嫁給一個性情如此壓抑而特異的人,一生將會經歷更多磨難,而不得不和現實妥協。這是從我同事的故事中領悟而來的。

在我前同事的臉上我讀出了另一種感受,雖然我們年紀差距不少,但我和她是很熟的朋友,她又是個十分坦率的人,因此並不介意和我聊這些故事。雖然他隔了25年又再度向她求婚,可是她堅持的條件卻仍舊和當年相同,這卻是我所不能理解的。

其實有些往事在過去結束的時候,就已經自成一段無法更改的回憶了,即使後來又發生了些什麼,那也已經是另外的事件了,它既不會改變過往的回憶,更無法融合於過去的事件中,這或許就是為什麼費爾米納認為自己年少時和阿里薩之間的情感並非愛情,卻在生命最後的一段時光中選擇了與他共渡的原因吧!縱使過去的不是愛、但現在決定去愛,又未嘗不可呢?那是兩件事,不是嗎?

後記:
費爾米納和阿里薩的故事結束於瘟疫蔓延的時期,這是令我在這SARS肆虐之時聯想起這本書的原因。本文原是舊作,寫於幾年前、不復記憶的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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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瘟疫蔓延時
El Amor En Los Tiempos Del Colera
作者:賈西亞.馬奎斯
譯者:姜鳳光/蔣宗曹
出版:允晨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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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閱誌| 百年孤寂|





(2002-06-03)

要把〔百年孤寂〕讀完需要一點力氣。因為它的篇幅頗長,而且書中人物非常之多!但說實在的,看完這本書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書裡的馬康多小城歷經從無到有,再到毀滅的一百多年間,彷彿是命運之神不可抗拒的安排,曾經你以為它會就這樣繁華下去,卻從無法預期它的下場竟是一無所有。

雖然是悲傷的結局,但它的過程卻也有不少純樸有趣和虛實交錯的敘述,書裡的人物可說沒有所謂”壞人”之類的反派角色,但生活場景及人物的性格描述栩栩如生,讀來彷彿真的置身在哥倫比亞的小城中,雖然從沒去過中美洲,也對它的歷史不了解(從後序中知道內戰、殖民、水果公司進駐及雨災等都是曾真正發生的歷史),卻仍然能讓人對馬奎斯文字的魔力著迷。書裡有許許多多的愛情發生,但印象最深的人物卻是歐蘇拉,這位樂觀積極的大家族之母。

〔百年孤寂〕是馬奎斯“魔幻寫實”的名著,讀名著當然得抱著一些戒慎恐懼的心情,不過也沒人規定你非得喜歡所謂的名著或經典,喜歡不表示你比較有水準或有氣質,不喜歡也未必代表你就是粗鄙之徒。只是經典之所以為經典,必有其緣故(好像布袋戲台詞?),所以何妨多方嘗試,名著不一定都是拿來催眠用的啦!

星期二, 8月 16, 2005

|Reading|《異鄉客》馬奎斯vs《台北人》白先勇|





這篇文字原想題名為《馬奎斯與白先勇》,但這個題目似乎有點太大了,而且關於馬奎斯或者白先勇的學術論著已經非常多,這也顯示出這兩位作家地位之重要。若是提及魔幻寫實主義,多數人都會聯想到諾貝爾文學奬得主馬奎斯或另一位阿根廷作家波赫士,而馬奎斯的重要作品《百年孤寂》更堪稱是魔幻寫實的代表作之一;白先勇的小說近年來則屢屢改編為電影及電視劇,即使不近文學的人也多半曾聞其名。這兩位大師級作家在寫作風格上其實並無相似之處(也因此並無將兩人作品作為對比的論述出現),而我卻純粹因為在閱讀順序上偶然的巧合,而發覺馬奎斯的《異鄉客》和白先勇《台北人》這兩本短篇小說集有一個十分雷同的架構和篇章安排。

根據《異鄉客》的譯序及前言所述,書中的十二個短篇雖各自獨立,卻是整體構思的,都以流落在歐洲的拉丁美洲人為主角,這些拉美人為了種種的目標而寄旅在日內瓦、羅馬、巴黎、巴塞隆納等城市,遭遇到種種禍福。本書的十二個短篇是在十八年間寫成的,還沒有成為這種形式以前,其中五則是新聞記事和電影劇本,有一則是電視連續劇。而《台北人》則由十四個短篇小說構成,寫作技巧及長短均不同,每篇都能獨立存在,但小說主角則都有類似的共同背景,他們均是國共內戰後隨著政府來到臺灣的外省人,流落異地、無法忘懷自己過去的青春燦爛或者豐功偉業,一生顛沛流離、充滿滄桑的懷鄉愁緒。

至此已可大致可看出這兩本短篇小說集的相似之處了,它們均以背景相同的短篇故事組合而成為一個更具力量的主題性系列作品,而恰巧都以流亡異鄉的一群人為主角,只是馬奎斯的作品直截了當地命名為《異鄉客》,白先勇的作品卻“以異鄉為故鄉”地將其題名為《台北人》。這些遠離故里來到陌生新世界的角色們,最終幾乎都沒有能夠如願返鄉,徒留流亡的無奈和絕望。這兩本小說裡的故事都具備了鮮明的“畫面”,沈浸在字裡行間時猶如在腦海裡映演一部無聲卻極為精采的電影,而事實上兩本書中各有不少篇章也都曾被改編為電影。

與馬奎斯更具知名度的《百年孤寂》或《愛在瘟疫蔓延時》相較,我覺得《異鄉客》其實更具有魔幻寫實的魅力,讓人驚訝於馬奎斯高超的想像力和創意,而舉重若輕的筆法又讓這些原本應該嚴肅或悲情的主題不致造成閱讀者的情緒負擔,故事情節本身十分吸引人,讓人想一口氣把一個接一個的故事讀完。當中最知名的一篇應該是《我只是來借個電話》,它描述一位魔術師的太太因汽車拋錨而誤搭瘋人院巴士,卻因此被當做瘋子禁錮一生;《流光似水》裡則是一群將流光當成流水玩起泛舟遊戲的小孩們,被屋裡滿溢流洩的光所溺斃的故事,結局充滿超現實感。而我個人偏好的一篇則是《瑪麗亞姑娘》,旅居異國、年華老去的獨身女子瑪麗亞,因為擔心死後無人哭墓,竟然訓練自己的狗能夠獨自熟識前往墓地的路線,辨認出主人預先訂好的墓位,並對著它哭泣一番。這個情節實在令人匪夷所思,而故事終了前的大逆轉更是一個十分有意思的安排。

《台北人》則是一本不宜連續讀下去的短篇小說集,不是因為它故事不精采,相反地,正是因為每個故事裡的情感都太濃太重,猶如花朵臨凋前散發的華麗腐香,讓人讀來深陷其氛圍而難以自拔,若立刻接著讀下一篇會有情緒無法即時轉換的問題,《金大班的最後一夜》和《一把青》都給我這樣的感覺,女性讀者或許更能體會這兩個故事裡的女主角放棄對青春和愛情的夢想、向現實妥協的深沈無奈。如果可以,找不同的時間分別閱讀《台北人》裡的十四個短篇,讓每個獨立的故事在讀完後都能有反響迴盪的時間,應該才是閱讀《台北人》這樣一本經典作品最適宜的方法吧!

第一次讀《台北人》應該已是十餘年前的事了,當時仍是不知愁的年少歲月,隨著人生歷練的增加,在相隔多年後的此時重讀,感受自然深刻得多。而久仰大名的馬奎斯作品當中,人物超多的《百年孤寂》讓人得一邊讀一邊回頭複習角色族譜,才不致於陷入混亂。至於另一部《愛在瘟疫蔓延時》,坦白說並不是特別喜歡,甚至因為某些不明的因素,我討厭書裡的女主角費爾米納(呵~這實在是可笑的偏見),倒是以這本書為劇情核心的電影《美國奇緣(Serendipity)》在情節安排上還算是頗具新意(關於這本書和這部片,已在更早之前為文提及)。因此,我其實是直到讀完《異鄉客》之時,才真正領略到馬奎斯說故事的神奇魔力的。

星期三, 12月 15, 2004

《幾米.辛波絲卡.奇士勞斯基》之0

這個排列並沒有特殊的意義,只代表我個人接觸到他們作品的時間順序而已,但後來我發現繪本《向左走.向右走》、詩作《一見鍾情》、電影《紅色情深》出版或上映的順序由近到遠差不多也是這樣。

對我而言,這三個人的連結起始於《向左走.向右走》。1999年出版的這一本繪本可以說是幾米最著名的作品,相信大部份的人都不陌生。書中的男女主角因為習慣出門就往左走/往右走,所以兩人毗鄰而居卻從沒碰過面,直到他們終於在一座圓形的水池邊相遇並相識(沿著“圓”的任一個方向走,最後都會遇到),但不巧又因為一些陰錯陽差而失去彼此的消息……。

幾米在《向左走.向右走》以及《地下鐵》兩本書中都曾引用了辛波絲卡的詩作,這是我注意到她的開端,早在幾米尚未成為知名繪本作家之前便已接觸過他的作品,但真正認識辛波絲卡卻只是最近的事。辛波絲卡是著名的波蘭女詩人,也是'96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向左走.向右走》給人的感覺和辛波絲卡的《一見鍾情》很神似:

《一見鍾情》--辛波絲卡

他們兩人都相信
是一股突發的熱情讓他倆交會。
這樣的篤定是美麗的,
但變化無常更是美麗。

既然從未見過面,所以他們確定
彼此並無任何瓜葛。
但是聽聽自街道、樓梯、走廊傳出的話語——

他倆或許擦肩而過一百萬次了吧?
我想問他們
是否記不得了——
在旋轉門
面對面那一刻?
或者在人群中喃喃說出的「對不起」?
或者在聽筒截獲的唐突的「打錯了」?
然而我早知他們的答案。
是的,他們記不得了。

他們會感到詫異,倘若得知
緣分已玩弄他們
多年。

尚未完全做好
成為他們命運的準備,
緣分將他們推近,驅離,
憋住笑聲
阻擋他們的去路,
然後閃到一邊。

有一些跡象和信號存在,
即使他們尚無法解讀。
也許在三年前
或者就在上個星期二
有某片葉子飄舞於
肩與肩之間?
有東西掉了又撿了起來?
天曉得,也許是那個
消失於童年灌木叢中的球?

還有事前已被觸摸
層層覆蓋的
門把和門鈴。
檢查完畢後並排放置的手提箱。
有一晚,也許同樣的夢,
到了早晨變得模糊。

每個開始
畢竟都只是續篇,
而充滿情節的書本
總是從一半開始看起。

這首作品收錄於1993年出版的《結束與開始》詩集之中。拜讀了「辛波絲卡詩選」後,覺得真的是很喜歡她的作品,遠勝於對幾米作品的喜好程度,也許是因為我自己原本就對詩非常感興趣的緣故吧!不論是從這首詩或是幾米的作品裡都可以發現:緣份是多麼神奇的事!!如果你正巧也看過奇士勞斯基所執導的藍白紅三色系列之《紅色情深》,你會更清楚感受到這種奇妙的聯結。

因為「每個開始,都只是續篇」,早在你們所認為的「開始」之前,你們可能已經擦身而過無數次了?可能曾經坐過同一張公園裡的長椅?可能是一起看過電影的鄰座陌生人?可能到過同一家咖啡店、用過同一個咖啡杯?可能認識同一個朋友,但你們兩人卻從未發現彼此的存在?

如果你曾經遇過這樣的情境,必然能體會,世界真的很小!

* 延伸閱讀:陳黎文學倉庫
http://www.hgjh.hlc.edu.tw/~chenli/szympoem.htm

《幾米.辛波絲卡.奇士勞斯基》之2





關於「辛波絲卡(Wislawa Szymborska)」。

差不多在寫完這個系列的第0和第1篇之後,我在書店又遇到《詩戀Pi》(網路與書雜誌的第二期),便又隨手翻了一遍(可能是第三或第四遍了吧!但從沒好好坐下來把它讀完),書裡推薦的主題閱讀就包含了桂冠出版的《辛波絲卡詩選》一書,敘述裡並提到幾米和奇士勞斯基也對它“一見鍾情”,這段文字倒是我在這回翻閱時才讀到的,也算巧合吧!

中文版的詩選是由陳黎和張芬齡所合譯,這兩位是國內相當優秀的西洋詩集譯者,外文詩中譯的工作較諸一般的翻譯而言顯然更困難,但因陳黎本身也是詩人(在這之前我也曾讀過他的詩作),所以能將原作的詩意傳達得相當好,近年頗受歡迎的南美詩人聶魯達(Neruda)的作品也是透過他們的譯作引薦給國人的。

一九九六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辛波絲卡,一九二三年出生於波蘭。她是第三位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女詩人,也是當今波蘭最受歡迎的女詩人,「…以幽默、戲謔的輕鬆口吻,探討與人性相關的嚴肅主題,這正是辛波絲卡詩作的重要特色。… 辛波絲卡的詩無論敘事論理絕少賣弄抽象晦澀的意識形態;她擅以敏於觀察的慧眼和明晰精準的用字,呈現出對人世超然的同情和嘲諷。」(註1) 她的創作主題非常廣,文字簡明但意涵深刻,例如以鎮靜劑的擬人化口吻所寫的《廣告》一詩,就很有意思:

《廣告》

我是一顆鎮靜劑,
我居家有效,
我上班管用,
我考試,
我出庭,
我小心修補破裂的陶器——
你所要做的只是服用我,
在舌下溶解我,

你所要做的只是吞下我,
用水將我洗盡。
我知道如何對付不幸,
如何熬過噩訊,
挫不義的鋒芒,
補上帝的缺席,
幫忙你挑選未亡人的喪服。
你還在等什麼——
對化學的熱情要有信心。

你還只是一位年輕的男╱女子,
你真的該設法平靜下來。
誰說
一定得勇敢地面對人生?

把你的深淵交給我——
我將用柔軟的睡眠標明它,
你將會感激
能夠四足落地。

把你的靈魂賣給我。
沒有其他的買主會出現。

當我讀到「你還在等什麼——對化學的熱情要有信心。」的句子時,不禁笑了出來,但讀到最終兩句的「把你的靈魂賣給我。沒有其他的買主會出現。」,卻又不覺嚴肅了起來。讀辛波絲卡的詩,常有這樣的情形出現。另一首《寫作的喜悅》也有這樣的趣味:(部份節錄)

一滴墨水裡包藏著為數甚夥的
獵人,瞇著眼睛,
準備撲向傾斜的筆,
包圍母鹿,瞄準好他們的槍。

他們忘了這並非真實人生。
另有法令,白紙黑字,統領此地。
一瞬間可以隨我所願盡情延續,
可以,如果我願意,切分成許多微小的永恆
佈滿暫停飛行的子彈。
除非我發號施令,這裡永不會有事情發生。
沒有葉子會違背我的旨意飄落,
沒有草葉敢在蹄的句點下自行彎身。
……

這首詩描述寫作者筆下的世界,文字的力量足可建構一個令時間靜止、讓永恆存在的世界。而另一首我也很喜歡的《It could happen》則曾出現在《詩戀Pi》一書的序文當中(郝明義先生撰文):

It could have happened.
It had to happen.
It happened sooner. Later.
Nearer. Farther.
It happened not to you.

You survived because you were the first.
You survived because you were the last.
Because you were alone. Because of people.
Because you turned left. Because you turned right.
Because rain fell. Because a shadow fell.
Because sunny weather prevailed.

……(部份節錄)

「我跟著 en, en 的音節讀著,心跳也跟著難以言述地躍動著。」郝先生如此形容他在書店裡偶然讀到這首詩時的感覺。但這詩並非只是描述各種“可能”的機遇而已,它的主旨仍然是嚴肅的,它以德軍佔領波蘭的時期為背景,詩裡的末幾段充滿恐懼、逮捕、驅逐等的暗示。這首詩中文譯名為《可能》,亦收錄在陳黎及張芬齡所譯之詩選中。

除了上述幾首、以及我在這系列的第0篇中曾提及的《一見鍾情》之外,其餘如《企圖》、《博物館》、《金婚紀念日》、《在一顆小星星底下》、《寫履歷表》等也都是令我覺得印象非常深刻的作品。如果你不嫌拙作冗長地讀到這裡,當你有空到書店去時,或許就會想到要找辛波絲卡的詩作來仔細一讀了吧?

註1:原文請見《種種荒謬與歡笑的可能-辛波絲卡詩導讀》/陳黎‧張芬齡

*延伸閱讀:《網路與書》網站
http://www.netandbooks.com/taipei/magazine/index.asp

《幾米.辛波絲卡.奇士勞斯基》之1





關於「幾米」。

《向左走.向右走》這一部繪本可以說是幾米的成名作,相信大部份的人都不陌生,我也頗喜歡,但總覺得他的畫風(尤其是早期作品,例如「月亮忘記了」)和法國插畫家桑貝(Sempe’)的作品感覺很相似,所幸後來也已逐漸建立起自己的style,而且幾米的作品受歡迎的因素並不僅只是因為繪畫的部份,他的文字和長篇作品意境的經營也是很重要的。

幾米最早的作品應該是1998年由玉山社出版的《森林裡的祕密》和《微笑的魚》。而之後出版的繪本當中有不少是從刊登於報上的作品集結的,例如:《聽幾米唱歌》、《森林唱遊》、《我的心中每天開出一朵花》、《照相本子》等等,這一部份的作品讀來很像輕盈簡潔的散文,有些即使只讀文字不看圖都能感受到它的詩意。

但長篇的故事卻向來是幾米的著作中較受歡迎的,或許是因為故事情節豐富,比較容易被讀者接受的緣故吧!像《向左走.向右走》、《月亮忘記了》、《地下鐵》等,都已是大眾非常熟悉的繪本作品。有人說幾米的畫和文字表達了都市裡人們的疏離和寂寞,這可能是藝術家天生感受能力較敏銳的關係吧!至少大多數的長篇作品在最終的結局上總是充滿希望的,雖然也可說是充滿不確定,但與其悲觀地認為沒有好結果,倒不如樂觀地想像“一切充滿光明”,不是嗎?

我個人覺得《我只能為你畫一張小卡片》是一個比較特別的型式,它讀起來的感覺既不像散文、也不像長篇小說,但卻充滿極短篇的趣味,每一張小卡片都是一個故事,有輕快的、有憂傷的、也有浪漫的,短短的文字卻充滿張力,讀來十分有意思!

想一併提及的是桑貝的作品,桑貝也是我很喜歡的繪本作家之一。我曾經在幾米的網站上讀到他所寫的桑貝作品評論,並提及在巴黎尋找展出桑貝作品畫廊的一段有趣過程,但我閱讀桑貝著作的時間遠在那之前。他的法式幽默相當特別,簡單的細線條和輕淡的用色,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受。他多數的作品是畫給成人而非兒童看的(溫馨可愛的《瑪塞林為什麼會臉紅?》是個例外),和法國電影一樣,有些意象的表現相當幽微細緻,即使是沒有文字的純粹畫作也能深受感動或令人發出會心一笑。如果能在寧靜的夜晚或午後,悠閒地讀上一回桑貝,將會是很美好的一種心靈享受。

延伸閱讀:

桑貝繪本作品/玉山社出版:
《奢侈.寧靜和享樂》
《藍伯特先生》
《清晨》
《哈吾爾.塔布林─不會騎自行車的自行車師傅》
《瑪塞林為什麼會臉紅?》

桑貝插畫作品/小知堂出版:
《夏先生的故事》 (派屈克.徐四金/著,桑貝/圖)

幾米Spa網站:
http://www.jimmyspa.com/home.html